【玉泽x我】困兽（7）
前情提要：查出是喜脉后，我整个人大为震惊失魂落魄。心中怀疑的第一人选是季元启，但此事不好言明，我只得旁敲侧击。思考了许久还是决定堕掉这个生命，结果大夫告诉我若是打掉了，以我的身体状况，此后极有可能不再有孕。于是我只得放弃了这个念头。蕊儿似乎发现了什么……
前文指路：【玉泽x我】困兽（1）
————————我是正文————————
“小……小爷才没有！”
季元启似乎想要辩解，无奈大着舌头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干脆闭上了嘴，原地装死。
蕊儿看见他因为这个问题逐渐变得通红的耳朵，心下了然，却也微微叹了口气。
这都是些什么事……若那天晚上是他的话说不定倒是件好事，或许能就此成就一段佳缘；可如若不是他的话……
不一会儿，我就出来了。见外面他们的气氛有些奇怪，便好奇地问道:“你们聊什么了？怎么都不说话。”
“没，没什么！”小月抢先说了这句话，随后便拿过我手中的药，拉着蕊儿就和我们道别:“我们就先走啦！你们好好玩！”
“好，你们路上小心——”我话还没说完，她就拽着蕊儿转身跑了。我哭笑不得地转向季元启:“季大少爷，她俩这是咋了？”
“我，我哪知道！”季元启尴尬地耳尖漫上绯色，我一看他那样就知道肯定又有什么事瞒着我了，却也不多问，笑道:“走吧，我们随意看看。”
逛着逛着就到了晚上。街上支棱起了各色卖花灯的摊位，一眼望去琳琅满目，令人眼花缭乱。
各式花灯都独有自己的可爱之处，我看了几个，只觉得爱不释手，尤其是那莲花形状的，片片花瓣雕刻得栩栩如生，底下那影影绰绰的烛光更是恰到好处。
季元启见我一直把玩着那个莲花式样的花灯，表情奇怪地看了我一眼，随即义正言辞地拒绝道：“这个不行，除了这个你其他随便挑。”
我有些疑惑：“为何不要这个？我觉得这个样式甚是好看。”
他有些急：“不行就是不行！”
我白了他一眼：“季少爷不给我买，本郡主便自己买就是了。”说着就要自己掏钱。
“嗯？我荷包呢？”我左摸右摸也没摸到原本挂在腰间的荷包，转头一看，很好，已经被季元启摸过去拿在手上把玩了。
“给我！”
“就不给你，有本事自己来拿啊——”他说着，高高举起了那荷包，仗着自己身高优势，让我硬是拼命踮起脚尖伸出手去够也够不着。
我恼羞成怒，朝他伸出手：“快点给我！”说着说着，委屈似乎一下子涌了上来，我的视线很快就模糊了。
我强硬地伸着手，眼泪却在一滴滴掉落。我倔强地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但是微微发抖的身体还是出卖了我。
想到今天的遭遇，我的眼泪更是止不住。为什么这胎儿不能堕，为何堕了我就可能失去将来做母亲的机会。
为什么他不让我买这个莲花灯，他明知道莲花意味着什么，我也只是借物思人罢了。为什么连这个权利都不给我。
面前的季元启见我突然哭了，立马结巴道：“诶诶，你，你别哭啊！我……小爷我荷包给你就是了——”
我咬着牙一把夺过，胡乱擦了擦眼泪，随即便果断和那看了很久好戏的摊主说道：“就要这个莲花灯了。”
“好嘞，十文钱——”
我揉着泪眼朦胧的双眼将钱递给他，然后不管身后的季元启怎么引起我注意力，都未曾分给过他半分目光。
来到了街边河畔，这里已然漂着许多花灯，每一盏花灯都承载了人们不同的心愿。
将花灯置于水面的时候，我看着它渐渐漂远，默默在心底许愿道:
望自己能忘却前尘旧爱，只盼两情相悦。
愿我早日查出那晚主使，寻得真相大白。
季元启站在我的身后，少年挺拔的身形显得有些落寞。
我服用了那药近两个月，每天都是避开人群避开饭点偷偷去厨房煎药，完了把药渣倒在庭兰舍后院的草地上，那里几乎无人会去，也不会有人发现。
要说变化的话，我只觉得面色相较以往带了点红润的气息，看起来变得更加健康了；干呕的次数也在逐渐减少，只是愈发地嗜睡了。
这一天上午，恰好是玉先生的史学课。哪曾想到我未能及时起床，连蕊儿都没能将我从被褥里拉出来。正值春季，大约也是犯春困的好时候，只记得我醒来的时候，已经完全错过了那史学课。
我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暗道不好，想起床，却又感觉真真是离不开那一方温柔乡。
磨蹭了半天，才慢慢悠悠地爬起来。穿衣，洗漱，想着等会先直接去食堂吃午膳，再等到饭点后约摸半个时辰，去书阁寻玉先生认个错说清缘由好了。
这般想着，我便动身去食堂了。来得倒巧，恰好赶上同砚们下学，都在有说有笑地往食堂走来。有几位和我打招呼:
“花同砚，今日怎么见你好像没来上玉先生的课？”
“啊，我身体有些不适，便未起得来。玉先生没说什么吧？”
他们后怕地缩了缩脖子:“幸亏你没来，玉先生今日难得发了次火呢。”
“啊——？是吗，发生——”我话还未说完，他们就被后面的同砚带着往前走了，我也未能得到这个回答。
心下疑惑，我在人群中搜寻着熟悉的身影。结果没看到蕊儿小月，倒是先让我看到了季元启。
他也看到了我，朝我挥手，然后便是过来极其自然地搂着我的肩向食堂里走去。
用膳时，他好奇道:“你上午怎么没来？突然少了个人和小爷我传纸条，还真是有点不习惯呢。”
我放下筷子，回道:“身体有些不适，所以便赖了会儿床。再一醒来，便已是下学时间了。”
他揶揄道:“堂堂乾门学学子，云中郡主也会赖床吗？哈哈，真是难得一见。”顿了顿，他看了看周围，没发现那个人，才小声和我说道:“你知道吗？玉先生今日发了好大的火。”
我点点头:“听说了，但具体不知道是因为什么。我正准备中午前去书阁寻他说明旷课缘由呢。”
季元启仗义道:“我怎么能让好兄弟一个人单独冒险！小爷我陪你去！”
我噗嗤一声笑了:“瞧你这话说的，好像我要去的是什么龙潭虎穴似的——”转念一想，万一玉先生真迁怒到我身上，季元启在那插科打诨……
似乎也不是不可以。
等我回过神的时候，我就已经和季元启在去书阁的路上了。一路上，他一直叽叽喳喳地说着今天上午的事，听着听着，我就有些走神，看了眼旁边的少年。
这两个月来，刚开始我去找了一些当时一起去金兰的男学子们，旁敲侧击地询问关于季元启那天晚上出门去做什么了，得到的回答无一不是说他出门拜访了一位友人。
可我印象中并未记得他们季家在金兰还有友人的。难不成是我孤陋寡闻了？……也不应该啊……
而且自从他那次撞见我去抓药之后，对我愈发体贴，无微不至，我几乎要以为他是不是对我有那种意思了。虽说心底还是深深藏着那一袭青衫，但我或许，也可以为腹中胎儿做做打算了……
在我神游天外的时候，走在我斜前方叽叽喳喳的季元启发现我没有对他的话表示出回应于是，便故意停了下来。
于是分心想事情的我便一个不小心撞上了他的胸膛。我吃痛地“嗷”了一声并揉了揉头，他一手握着我的手臂，另一只手温柔地也在帮我揉着微微发红的额头，嘴上却不饶人:
“叫你不听小爷讲话吧！这就是报应——”我瞪了他一眼，殊不知这一切都被刚刚来到书阁的玉泽尽收眼底。
他脚步微微停滞了一瞬，随即收敛着情绪，朝我走了过来。因我是背对着他的，所以是我面前的季元启先看到他。
季元启余光见到玉泽却未行礼，而是嘴角微妙地勾了一下，似是不屑。玉泽眼里的愠怒藏的很好，半分都没有显露出来。
玉泽直直的目光只盯着他帮我动作的那只手，绿眸微暗。季元启只瞥了一眼就当做没看到他，然后便继续轻柔地帮我揉额头了。
“乖徒与季学子，在此处打情骂俏地可还愉快？”
闻言我有些被吓到，身体微微一抖。季元启见状及时地搂住了我，殊不知这在玉泽眼里更是坐实了我们“打情骂俏”的行为。他似笑非笑，神色莫名有些冷意。
我转过身，想撇开季元启的爪子，一下子居然没扒拉下来。于是无奈，只得先向那人行了个礼。
“玉先生，学生此番前来，正是想解释上午旷课之由。”
“哦？说说看。”玉泽站在那儿，像往常一样笑看着我，只是今天我莫名感觉这笑容有些……牵强？
我避开他审视我的目光，缓缓道:
“学生近日身体不适，尤为嗜睡，所以今天早晨未能准时起床……实在是不好意思。错过了您的课程。”
我自认为已是毕恭毕敬地向他承认了自己的错误，等了半天却没有等到玉先生回话，不由得觉得有些奇怪，于是抬头看向他。
玉泽听着我清脆甜美的声音，眼睛却是盯着季元启搂着我肩膀的手上。他的眼神像刀子一样，似乎要将那手臂剁了，才会变得顺眼一些。
他看向季元启，这个总是围绕在我身边的季家小少爷，心底有些后悔当初让他去客栈接我。
当时他以为我们只是单纯的同窗之情，想着他和我比较熟，又是男生，能更好地在回去的路上照应我，防止遭遇不测。不过现在看来……那季家小少爷对我的心思简直是昭然若揭了。
季元启毫不顾忌地回望向玉泽。两人视线交战，似乎要擦出火光来，谁也不让着谁。直到我抬头看向了玉先生，玉泽才移开目光，看向我，说道:
“戌时来桃李斋，为师亲自为你补课。”说完衣袖一甩，略过我走进了书阁。
我闻着空气中似有似无的莲花香味，神情有些迷茫。想到自己已被人破了身子，还有了身孕，等显怀之后怕是不能再留在明雍书院了，也意味着也许以后就不会再见到玉先生了，心里有些恍惚。
旁边的季元启见状，晃了晃搂着我的手臂，伸出手在我面前挥了挥，不满道:“傻了？”
我摇摇头，苦笑着说没有，只是胸膛突然有种空落落的感觉。许是想到不久后就要离开已经呆了九月之久的书院，心里有些不舍吧。
季元启那个脑袋却以为我还心系着玉泽先生，虽然的确也是如此……但他居然直接给我来了个爆栗！我气得当场就想离开，那个家伙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的手劲有多大，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
“你快放手！疼——”
他稍微松了点力气，但还是抓着我的手腕不让我走。我停下脚步，好整以暇地看着他，询问道：“季少爷，你到底想干什么？”
“小爷就想问问，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看到我！”
——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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